“边境急报,突厥卷土重来,不日便将攻城,特命黎长铮即刻带兵出征!”宣旨太监走后,黎若姝目露疑惑:“二哥,突厥身处塞外,冬日本就粮草不足,怎会选在这个时候发兵?”黎长铮沉吟片刻才开口:“或许是穷途末路,拼死一搏也未可知。”黎若姝却不赞同,只觉有些心慌:“二哥,你身上有伤,此战我去可好?”黎长铮一愣,随即笑了。 话毕,他一勒马绳,就准备绕开黎若姝。马蹄抬起的那一瞬,黎若姝终于下定决心。她抽出金牌,直直跪在萧予淮马前,神色决然。“臣女斗胆,以免死金牌之名,求王爷放过我二哥!”长街之上,瞬间落针可闻。半晌,萧予淮冷
话毕,他一勒马绳,就准备绕开黎若姝。
马蹄抬起的那一瞬,黎若姝终于下定决心。
她抽出金牌,直直跪在萧予淮马前,神色决然。
“臣女斗胆,以免死金牌之名,求王爷放过我二哥!”
长街之上,瞬间落针可闻。
半晌,萧予淮冷冷笑开。
“好好好,不愧是将军府的人,果然深受圣上眷顾!”
黎若姝看着他眼底的讥嘲,呼吸都开始颤抖。
“免死金牌能赦一次,但还有无数个来日,只要本王找到机会,将军府,必亡!”
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萧予淮,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马蹄高扬,带着风声重重从黎若姝耳边落下。
长街之上暗色无边。
她一袭白衣,胸膛染血,身后,是红妆十里,唢呐声声。
寒风凌冽,白雪如絮。
萧予淮迎亲的队伍已慢慢远去。
黎若姝不知何时,已经被泪水覆了满脸。
吴明上前将她搀扶:“二姑娘,咱们回府吧。”
黎若姝意识趋于模糊,却仍是将令牌塞进他手里。
“用这个去接我二哥出来,一定要快!”
话刚落音,她便直直朝后倒去。
等她再醒来,就见黎长铮神情憔悴的坐在床边,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。
见她醒了,他赶紧俯身:“醒了?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黎若姝正要开口,目光却顿住。
她那爱整洁的二哥锁骨的里衣处,竟是鲜红一片。
她下意识朝那处伸手,黎长铮却倏然后退躲避。
见状,黎若姝顾不上胸口撕裂的伤,忍着疼附身上前拉开黎长铮的衣领。
血腥味萦绕鼻尖,只黎长铮露出的那一块肌肤上,就没有一处好肉!
黎若姝捏着他衣服的手都在颤:“哥……”
黎长铮握住她的手:“我在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?这都是小伤,不疼的。”
他看着黎若姝通红的眼,又道:“你呢?你的伤口疼不疼?”
黎若姝瞬间泪如雨下,她哽声开口:“怎会……不疼。”
黎长铮一怔,随即沉沉叹息一声,他将人虚虚环住,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一如当年,父兄死后,他独自带着妹妹长大的时候。
“我们若姝长大了,也能救哥哥了,这是高兴的事,不该哭的。”
黎若姝抽动肩膀,再也忍不住恸哭出声。
如果不是为了替她向萧予淮讨个公道,二哥怎么会受这么严重伤?
要是留下病症,她怎么对得起故去的爹娘。
知道她是自责,黎长铮安抚的扶起黎若姝,擦去她脸上的泪水,故意转移话头。
“若姝,我听说那周雪落,死了?”
黎若姝眼神黯淡,轻轻点了点头。
不料黎长铮却斩钉截铁:“不,她绝不可能死!”
黎若姝眉心一跳,下意识抓住了黎长铮的手:“二哥,此事不可胡说。”
“若姝,你听二哥说,当时我虽有拦人的动作,可我的刀分明没碰到她,可她却做出这样的假象,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失手杀了她,既然受伤是假,死亡又怎会是真!”
黎若姝脑子里嗡的一声。
黎长铮反握住她的手:“你别担心,我一定会想办法查明真相,拆穿这场阴谋。”
他眼神落在黎若姝的伤口上,缓缓道:“只要二哥在,你这一剑的委屈,我定会为你讨回来。”
这时,门口响起吴明的声音:“将军,圣旨朝着将军府来了!”
片刻后,黎长铮和黎若姝跪在门口,宣旨太监扬声宣读。
“边境急报,突厥卷土重来,不日便将攻城,特命黎长铮即刻带兵出征!”
宣旨太监走后,黎若姝目露疑惑:“二哥,突厥身处塞外,冬日本就粮草不足,怎会选在这个时候发兵?”
黎长铮沉吟片刻才开口:“或许是穷途末路,拼死一搏也未可知。”
黎若姝却不赞同,只觉有些心慌:“二哥,你身上有伤,此战我去可好?”
黎长铮一愣,随即笑了。
“你年纪尚幼,又未去过边境,如何迎战?若是云清对我说这话,我倒真有可能应允。”
“若姝,我与父兄所愿,唯有万民安泰,今日敌军侵境,将军府义不容辞。”
冬月之下,黎长铮嗓音沉定。
黎若姝所有劝阻的话都被堵在了喉间。
她仰头看着黎长铮冷硬的下颌,轻轻握住他的手:“二哥,你一定要平安归来。”
“好,等二哥大胜归来,给你带突厥最锋利的宝刀。”
当夜,大军开拨。
金陵城外,十万兵马整军待发。
号角声悠然传来,气势恢宏。
黎若姝看着黎长铮挺括的背影,终是忍不住抬腿追上。
“二哥!”她急急奔向黎长铮,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,蓦的抱住了他。
“二哥,我在府中等你归来,你不要失信于我。”
黎长铮僵在那里,好半天才抬起手,小心翼翼的顺了顺她的发。